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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下面的圖里,你可能覺得看到了1些白色的圈圈、之間以白色的斜線連結,但這些其實都不存在。但是,這正是這張圖最有趣的部分。就算你想疏忽這些空白的地方,大腦也會違背這項命令:
白色的圈圈、之間以白色的斜線連結,但這些其實都不存在。
所有的視覺藝術家都會告知你,留白處的重要性絕不低于那些圖案。音樂也是,停止的重要性絕不亞于音符。但是在商業領域,我們卻總想讓所有空檔都充滿噪音,隨時想推出新產品、更多功能、再來1場電話會議。
但如果我們能尊重留白的空間(或是以正確的方式、拿掉1些該拿掉的東西來刻意創造留白),就可以讓其他人來彌補這些空白,并加入他們的詮釋和影響。其實,我會說最能引人入勝的構想,都有某些刻意留白的地方。少1些資訊,才能多1些想像。
這1點在漫畫特別明顯。有人說漫畫之所以讓人著迷,其實不是由于格子里畫了甚么,反而是在于格子間那些空白。漫畫家把這些空白稱為「gutter」(溝槽)。這些地方保存了空間讓讀者自行詮釋,因此能夠吸引他們投入。我們的大腦在這些地方結合兩幅不同的圖案,讓它們轉變成1個想法。
豐田汽車(Toyota)有個以年輕人為主打的品牌Scion,設計師正是應用了這類間白的策略,打造出銷量及獲利都10分亮眼的xB車款。xB車款小型而方正,但有上百項標準配備可任顧客挑選,滿足Y世代用流行配件打造專屬于自己的車,以展現個人風格。當時我是豐田汽車的顧問,就看過那傳說中的證據:有車主當時花了將近15,000美元,為自己的xB加裝平板熒幕、碳纖維內裝,和高級音響裝備。Scion讓豐田攻下另外一個客戶群,站穩未來的發展。這里的成功關鍵不在于他們提供了甚么,而在于「沒提供」甚么。
蘋果公司在2007年首次推出iPhone,用的也是類似的策略。如果你還記得,當時大家說iPhone是史上宣揚最多的高科技小產品?,F在講到宣揚,意思就是要通過營銷、媒體和推銷,大肆推動。但當時蘋果可不是這樣。喬布斯只展現了1次,那是在2007年的Macworld展現會上,用他出神入化的演示技能展現了iPhone。當時還只是1月,而iPhone得等到6月才正式上市。
中間的空檔呢?就是1片寂靜:沒有公然宣揚、沒有推銷、沒有對媒體放消息、沒有折價優惠、沒有供人試用評論的原型機、沒有廣告戰、也沒有預購活動。蘋果簡直是全面封閉官方消息,在正式上市前,只有喬布斯的線上演示被作為唯1的消息來源。而由博客寫手和蘋果的死忠愛好者接手,開始加上個人的推測和詮釋,拼湊著事情的全貌。因而iPhone乃至在上市前,就已可以預感成功,有超過兩千萬人表示有購買意愿。
想要刻意做到留白、讓其他人有機會參與補 足,背后需要有嚴明的紀律。HBO打破陳規的影集《黑道家族》(TheSopranos),原創編劇大衛.柴斯(DavidChase)就推出了1個電視影集史上最難忘的「沒有結局的結局」。在最后1集的最后幾秒,沒有告知觀眾究竟劇情最后如何,而是在看起來情節進行到1半時,畫面突然轉黑。
本來觀眾非常氣憤,但很快就轉變成1波史無前例的季后評論熱潮,引爆點就在于柴斯公然表示:「各位想看到完全影集的觀眾,我們已流露所有線索了?!褂^眾知道每一個畫面背后都有柴斯的精心設計以后,開始仔細檢視每場戲,捉住每一個視覺線索、鏡頭角度、色調和光影效果。等到影集下檔的3天后,觀看人數已爆增到將近3倍。
這些「留白」的空間,等因而偏心照顧了最虔誠的客戶:這些人會愿意多花心力,為你把設計好的草圖補全。
美 國西南部有1家著名的連鎖漢堡店In-N-Out Burger,也是采取這類做法。這家漢堡電是辛德夫婦(Harry andEstherSnyder)在1948年于洛杉磯創建的。65年來,In-N-Out歷來沒改過菜單,只有4個選項:漢堡、起司漢堡、雙層起司漢堡、薯條,另外的第5個選項只是飲料。如此而已。
但,真是這樣嗎?
熟客都知道In-N-Out其實有「秘密菜單」,不但品項數目遠超過正式菜單,可讓顧客任意搭配,再根據公司現有的食譜來準備(例如若是你點「飛行荷蘭人」,菜單上雖然沒有這道餐點,但收據上還是會列印出這個名稱)。In-N-Out的高級管理者知道人們會想要補上似乎缺了的東西,所以決定順勢而為,甚么都不做,讓顧客來創造新產品。
最好的創新者、視覺藝術家及認知科學家都知道:世界上最具威力的1件事,就是人類的心智渴望要從有所罅漏的資訊中,創造意義。如果你現在有個想法,不論是甚么情勢(多是策略、產品、服務或新創公司),只要你希望這個想法能夠成功,也許就該多斟酌留白簡約的做法。